第三百二十九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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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林家庙因为林书友的回归,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新的起乩体系,林姓与外姓,对那三座小庙的合并,对其它庙宇的拉拢等等,这一桩桩一件件,全都压在了林福安与陈守门身上。

林福安还好,自从给自己孙子……真君大人磕头后,伤势得到了明显缓解,倒是还能支撑住。

陈守门身为庙主,本就是躺床上的重伤之躯,这忙下来,又呕了好几次血。

但很快,又一件大事,摆在了林福安与陈守门面前,与这件事比起来,其它那些事,就暂时都没必要摆上台面了。

林书友转告:那位,将要来庙里。

林福安坐在椅子上,陈守门靠在床上,二人大眼瞪小眼,没人说话。

林书友坐在另一处靠床上,已经睡着了,还在打着呼噜。

没办法,爷爷和师父请他来议事,结果他们就坐那儿不说话,林书友实在是熬不住了。

最近林家人活动频繁,起乩也频繁,林书友与童子同体,初次经历这种“召唤”,也是难免有些不适应和疲惫。

终于,在长时间的沉默后,陈守门胸口一鼓,嘴角溢出鲜血。

林福安吓得马上起身,帮其排血顺气。

“守门……”

想叫徒弟歇一歇,可话到嘴边,又说不出口。

因为真正的秘密,只有他们二人知道,没办法找第三个人来分担。

陈守门:“师父,这事儿,还是得由您来拿个章程。”

林福安眉头深深皱起。

大张旗鼓地迎接与招待,可能让那位不喜;

可要是清简了,又生怕那位会觉得被怠慢。

本就是高高在上的龙王门庭,是林家庙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存在,再加上自家现在等同彻底依附于那位,那位相当于林家庙的“主上”。

林福安:“守门,不怕你笑话,你师父我当初对待自己爷爷时,都没这么惶恐。”

陈守门:“祖师爷哪能和这位相提并论?”

林福安没生气,只是尴尬地点点头:“的确。”

陈守门:“师父,再不下决断,就要来不及准备了。”

林福安扭头,看向林书友,喊道:“阿友!”

“嗯……嗯?”

林书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睁开眼。

林福安:“我们听你的,你说,该怎么招待那位?”

林书友:“爷爷,师父,我不是说了么,当我大学同学来我家玩那样招待。”

闻言,林福安和陈守门二人眼皮集体抽了抽。

这是能玩儿的事儿么?搞不好眼下的大好局面,就直接给玩完喽。

林福安咬了咬牙,用力一拍大腿:

“就按阿友说的办!”

……

今日一早,天还没亮时,林福安就坐在内堂圆门口,喝起了茶。

从清晨到中午再到下午,这茶是喝了一壶又一壶,年纪大了,不太能憋尿,又生怕上厕所途中客人到了,林福安只得每次都强憋着,等实在憋不住后,再急匆匆快步去解手,然后又小跑着回来坐下,端起茶杯,继续喝茶。

林福安的儿子,也就是林书友的父亲,被安排在内堂院子里扫地。

他已经扫了大半天了,可老爷子吩咐,必须得一直扫下去,而且不能把落叶都扫干净,要一直有的扫。

林父很想去摸一摸老爷子的额头温度,但面对老爷子憋尿时锋利的目光,终究是没那个勇气。

内堂后头,是庙屋,陈守门侧躺在庙屋门口的榻子上,面前有张桌子,上有经书和签筒。

他比老爷子舒服点,毕竟在后头,可以左手握着毛笔右手按着签筒,眯着眼打盹儿。

今日,庙里的香客被提前做了分流,进大门的都会被庙内弟子安排走另一条烧香祈福路径。

庙门口,林母提着一个满满的菜篮子,站着。

至于林书友,则被要求坐在庙门对面的凉茶铺子上喝凉茶。

林书友手肘撑着桌面,掌心托腮,给庙门方向一个背影,然后睡着了。

他最近真是渴睡得厉害。

而且,他是真心觉得,没必要和小远哥他们见外。

不过,阿友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,但童子很上心。

在察觉到客人来了后,直接给阿友开启竖瞳。

“嗡!”

“噗通……”

林书友把身下桌子压碎,摔在了地上,原本摆在上头的碗碟“哗啦啦”碎裂了一地。

谭文彬:“这是你们福州的风俗,接风洗尘,碎碎平安?”

林书友用力闭上眼,再睁开时,竖瞳关闭。

“彬哥,润生哥,小远哥!”

谭文彬手里提着一个大蛋糕,后头跟着的润生提着两大袋香烛。

蛋糕是给老爷子贺寿的,香烛是给庙里的。

谭文彬没好气地骂道:“还以为你长进了,是跟李大爷变出个理由说你爷爷八十大寿,结果你爷爷居然真的八十大寿!”

林书友:“是我爷爷生得赶巧了。”

谭文彬看了看手里的蛋糕:“现做来不及了,我让人家给我拼了一下,里头还绕了一圈桃儿。

你要是早点跟我说清楚,出发时多少能带点南通特产过来。”

林书友:“彬哥,我上次过年回家带回来的南通特产,家里没一个人吃。”

谭文彬:“送的是一份心意。那个,要不你现在先回家,把那些特产偷出来,我再提着它们进去?”

林书友:“偷不出来了。”

谭文彬:“咋了?”

林书友:“现在被我爷爷他们供起来了。”

谭文彬:“行了行了,进屋吧,我和润生都饿了,有饭吃吧?”

林书友:“有的,我妈天没亮就去买菜了。”

谭文彬:“这多不好意思,让你们早早把饭做好了等我们开饭。”

林书友:“饭没做呢,我妈现在还提着菜篮子,在庙门里头原地踏步呢。”

四人走进庙门。

刚走进去,就瞧见一妇人提着菜篮子从面前走过。

林母:“阿友,他们是谁啊?”

林书友:“妈,他们是我同学。”

林母:“啊,是你同学来了啊,凑巧了,我早上……我中午……我下午刚买菜回来。

你带你们同学先玩会儿,我马上去做饭,做好饭喊你们。”

林书友:“好的,妈。”

谭文彬:“麻烦伯母了。”

“不麻烦,呵呵,不麻烦。”

林母笑着向厨房走去,没走几步,就身子一晃,这是腿麻了,但还是强撑着稳住身形,一步一步向前挪。

众人只能当没看见。

在阿友的带领下,众人继续向里走。

来至圆门处,林父开口道:“阿友,他们是。”

林书友:“爸,他们是我同学。”

林父:“哦,同学来了啊,哈哈哈,好……哎哟!”

林父想要直起腰,却发现直不起来了,只能继续保持扫地姿态,像是个资深驼子。

走进圆门,就看见林福安端起茶杯正在喝茶。

“啊~砸。”

心满意足地品茶,目光前移,再慢慢转过来,似是刚刚发现。

“阿友,他们是?”

“爷爷,他们是我同学。”

“好,同学远来是客,你得招待好人家。”

“好的,爷爷。”

谭文彬提着蛋糕:“爷爷,祝您福如东海、寿比南山!”

林福安:“呵呵,好好好好!”

李追远:“老爷子好。”

林福安身子一软,幸亏一只手撑着茶几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座椅扶手,这才没缩跪下去。

“小同学……您好。”

继续往里走,经过庙屋门口时,陈守门睁开眼,滚动起签筒,“哗啦”一声,一根上上签甩出至门外。

陈守门:“好运当头,吉星高照,洪福庇佑,鹏程万里!”

李追远弯腰,将这根签捡起,递送回桌案上。

陈守门的身体开始颤抖,嘴角隐隐有鲜血溢出,他在强忍着,怕喷出来。

李追远右手食指,抵住陈守门眉心,开口道:

“静心凝神。”

陈守门身子一震,随即应道:

“是。”

等少年将手指收回去时,陈守门只觉得自己因受伤和焦虑所产生的郁结燥气,全部平息了下去,整个人都松快多了。

李追远:“再过度劳心,就要折根基、损岁寿了。”

陈守门:“多谢您……”

李追远没等陈守门继续说下去,就转身走出庙屋。

众人来到林书友的房间。

林书友一边给大家倒茶一边说道:“我今天真有种家里人都变成傀儡的感觉。”

谭文彬:“阿友,你得理解他们,都不容易。”

饭很快就做好了,效率奇高,厨房里应该早就有人待命。

吃饭的时候,林福安进来了一趟,吃了口蛋糕,喝了一杯谭文彬敬的酒,就说不破坏你们同学聚会氛围先出去了。

瞧出来老人身上还带着伤,李追远也就没再表现,专心吃着面前的荔枝肉。

饭后,谭文彬点了一根烟,一个人出去了。

直到晚上夜宵时,谭文彬才回来。

谭文彬:“阿友,你打算在家里待多久?”

林书友:“彬哥,我刚跟小远哥说了,我想早点回南通。”

谭文彬:“嗯,是我们在这里,让你家里人不自在了。”

林书友:“其实你们没来时,我待得就有些不自在了。”

“这不是你做梦都想要的感觉么?”

“梦里和现实,终究不一样。”

“行吧,那我们明天就回去。”

“彬哥,你和我爷爷、师父他们谈完了么?”

“早就谈完了,你爷爷和你师父,都很聪明。”

“早就谈完了,那你怎么才回来?”

“哦,我和他们谈了谈你对象的事。”

……

石南镇,思源村。

柳玉梅坐在东屋供桌前,低头看着刘姨刚刚给她送来的信帖,刘姨开口道:

“主母,他们,已经等不及了。”

“是啊,龙王门庭的肉,谁都想尝一口,就连其它门庭,也不例外。”

“这次引起的动荡,肯定不会小。”

柳玉梅将手中的信丢到一边,轻揉自己的眉心,说道:

“再给那些家伙回复一次,就说我们家,对虞家的事儿,不感兴趣,也不会插手。”

“主母,我担心这次的风浪,会引起江……过去这样的例子,并不少见。”

“你是担心小远他们会牵扯进其中?”

“嗯。”

“这没关系,我们声明我们的,小远去做他们的,咱家的走江人都走到现在了,江湖上还是静悄悄的。”

“也是,我一直留意搜集江湖上的秘闻消息,还是没能找到咱家小远的痕迹。”

“秦家祖宅里,最近安歇了么?”

“安歇了,之前闹腾了一阵,阿力抽空回去了一趟,都安静了。”

“那你也抽空回一趟柳家祖宅看看。”

“是。”

柳玉梅摆了摆手,刘姨退出了东屋。

“呵……”

老太太抬起头,看向供桌上无比崭新的一众牌位,

道:

“别说,我还真挺期待,那虞家到底还剩下多少底蕴。但就算剩得再少,也够这江湖喝一壶的了。”

这时,屋外坝子上传来李三江爽朗的笑声:

“哈哈哈哈,骡子们都回来啦!”

——

这章少的字数,明天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