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章 拔刺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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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夜的府城,行人稀疏。

揽月画舫内,灯火通明,丝竹管弦之声在雨声的掩盖下显得有些沉闷。

叶震山斜倚在铺着柔软锦缎的矮榻上,面前案几上杯盘狼藉,一壶上好的“醉仙酿”已去了大半。

他面色潮红,眼神迷离中带着深深的悲愤与不甘。

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

叶震山猛地将手中玉杯掼在地上,摔得粉碎,酒液溅了一地。“五台派…好一个五台派!我叶家每年供奉的银子都喂了狗吗?!”

侍立在一旁的老管家叶忠吓得一哆嗦,连忙上前低声劝慰:“老爷息怒,慎言啊!隔墙有耳……”

“慎言?我慎个屁!”

“五台派…他们做了什么?啊?!”

叶震山拍着桌子,状若疯癫,“就送来几颗破丹药,几本烂大街的功法残篇,还有一张轻飘飘的‘抚恤令’?打发叫花子呢!我叶家缺这点东西吗?!”

他想起上个月去五台派外务堂,想用叶蓉儿牺牲换来的情分,举荐一个旁支子弟入内院,却被那执事毫不留情的拒绝了,连点余地都没有。

这巨大的屈辱感和丧女之痛交织在一起,几乎让他发狂。

“什么名门正派…狗屁!冷血!无情!蓉儿为他们驻守渔场,死得不明不白,他们就这般对待功臣之家?”

叶震山咬牙道:“那陈庆他活着回来了,而且还是首席弟子,若是蓉儿现在还在的话,未必不能突破至抱丹劲中期。”

“执法堂那群废物,查都不查清楚就结案了!”

叶忠看着自家家主这副模样,连忙提醒道:“老爷,您醉了…先歇息吧…”

陈庆是谁!?

如今青木院首席大弟子,五台派执法堂更不用说,乃是五台派一把利剑。

叶震山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叶家在五台派这个庞然大物面前,那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。

方才在这无人画舫中的牢骚,发泄便发泄了。

若真传到五台派那些人的耳朵里,便是滔天大祸。

叶震山面无表情的道:“你让离月安排一下。”

“是…是,老爷您稍等,老奴这就去安排。”

叶忠心中叹息,躬身应下。

就在叶忠转身,背对着叶震山,伸手去拉舱门门帘的一刹那——

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,毫无征兆地降临!

叶震山虽然醉酒,但抱丹劲中期的修为仍在。

“不好!”

叶震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,大脑瞬间一片空白,随即是极致的恐惧!

他几乎是凭借本能,猛地将全身真气爆发出来,身形如同受惊的兔子,疯狂地向后方的舱壁撞去!

于无声处听惊雷!

就在叶震山身形暴退的同时——

嗡!嗡!嗡!

三道细微到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的破空厉啸骤然响起!

三道乌光,如同撕裂夜幕的死亡闪电,穿透了画舫厚厚的木质窗棂,精准无比地射向舱内!

噗!噗!噗!

站在舱门附近的两名护卫,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,头颅就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猛地炸开!

红的白的混合着雨水和木屑,瞬间喷溅了整个舱门!

第三枚飞针则擦着叶震山的头皮飞过,深深钉入他身后的舱壁,只留下一个细小的孔洞。

轰!

尸体倒地的闷响和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。

“啊——!”

叶忠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得魂飞魄散,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。

但尖叫只发出一半便戛然而止!

一道鬼魅般的身影,在窗棂破碎的瞬间,已出现在舱内!

正是易容后的陈庆!

他看都没看吓瘫在地的叶忠,目光冰冷地锁定在惊魂未定、撞在舱壁上的叶震山身上。

手腕一翻,又是数道乌光激射而出!

这一次,目标直指叶震山的咽喉、心口和丹田!

叶震山亡魂皆冒,生死关头下猛地扯下腰间一块玉佩挡在胸前,同时拼命扭动身体。

叮!噗!

玉佩被一枚飞针瞬间击碎!

另一枚飞针擦着他的手臂飞过,带起一溜血花!

但最致命的心口和丹田两针,却被一件突然亮起微光的贴身内甲挡住了一半。

“内甲?”

陈庆眼神一冷,身形如电,瞬间欺近!

五指成爪,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直取叶震山的脖颈!

此刻以抱丹劲中期的雄浑真气催动,威力恐怖绝伦!

叶震山仓促间挥掌格挡,但他心神已乱,真气运转迟滞,如何挡得住陈庆这蓄势已久的必杀一击?

咔嚓!

令人心寒的骨裂声响起!

叶震山的手臂被陈庆一爪捏碎!

陈庆的手爪去势不减,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他的咽喉!

叶震山双眼暴凸,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。

他死死盯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,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。

陈庆眼神没有丝毫波动,五指猛地发力!

“咔嚓!”

喉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
叶震山眼中的光彩瞬间熄灭,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。

直到死,他也没能认出眼前之人是谁,更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杀身之祸根源。

陈庆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,转身,指尖轻弹。

噗!噗!

瘫软在地的管家叶忠眉心瞬间多了一个血洞,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气绝身亡。

整个画舫顶层,只剩下雨点敲打船篷的声音和浓郁的血腥气。

陈庆动作麻利地在叶震山身上摸索,很快搜出一个钱袋和几张银票,略一点数,约莫四五百两。

他目光落在叶震山尸体上那件贴身软甲上——正是它挡住了致命的两针。

“下等宝器内甲,聊胜于无。”

陈庆将其剥下,卷成一团塞入怀中。

他又快速扫视了一下船舱,确认再无活口和遗漏的贵重物品。

然后,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制的小瓷瓶,将里面粘稠的黑色液体泼洒在舱内的帷幔、地毯和尸体上。

这是“猛火油”,遇火即燃,水泼不灭。

做完这一切,陈庆走到窗边,指尖一缕赤红色的离火真气弹出,精准地落在泼洒了猛火油的地方。

“轰!”

火焰瞬间升腾而起,贪婪地吞噬着一切,火舌迅速蔓延。

陈庆跃出窗外,融入茫茫雨夜,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湖畔的黑暗之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身后,揽月画舫在暴雨中熊熊燃烧,火光冲天。

回到小院,陈庆解除易容,换下湿透的衣衫。

他将搜刮来的银票和那件沾血的宝器内甲放在桌上。

银票不多,只有几百两。

他拿起那件内甲仔细看了看,材质坚韧,触手冰凉,确实是下等宝器,虽然有些破损,应当还值一些银两。

“加上吴曼青之前给的那件下等宝器内甲”

陈庆想起吴曼青送给自己的内甲,后来陈庆得到了沧澜玄蛟甲,那宝甲一直留着没用。

“两件下等宝器内甲,处理掉的话,应该能换回七八万两银子。”

这笔钱,正好填补之前购买易骨丹留下的亏空,也能为后续修炼做准备。

雨声依旧,小院内一片宁静。

陈庆看着桌上的内甲,眼神平静无波。

叶家这根刺,终于彻底拔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