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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，按下了所有人的暂停键。
每一个正在观战的学生，无论是新生还是老生，都怔怔地看着擂台上那个持枪而立的挺拔身影，以及孙鹤化作光点消散前，那充满难以置信的眼神。
这片死寂，持续了足足十秒钟。
随即，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，整个观战频道，轰然爆炸！
最先引爆的，是那些从始至终都对秦峰抱有狂热信心的粉丝群体。
“赢了！赢了！我就知道！秦神牛逼！！（破音）”
“哈哈哈哈！让你们说秦神撑不过三分钟！现在呢？”
“什么叫新人王啊！（战术后仰）这就是新人王的含金量！”
“攻防一体，战术无双！太帅了！从今天起，我就是秦峰后援会的第一人！”
“都别拦着我，我要去论坛给秦神盖一万楼的应援帖！”
他们的发言充满了扬眉吐气的狂喜和对偶像的无限崇拜，瞬间将聊天区染成了一片欢庆的海洋。
紧接着，是更为庞大的高一普通新生群体。
他们的反应，则远没有那么单纯的喜悦，更多的是一种被巨大鸿沟所冲击后的失语和迷茫。
“……他，真的和我们是同一届的新生吗？”
“我还在为月考能进前三千名沾沾自喜，他已经可以击败高二最顶尖的学长了……这差距，让人绝望。”
“孙鹤学长的每一次攻击，力量都大得吓人，换做是我，一棍都接不住。可秦峰……他竟然赢了，这真是和我一起入学的新生吗？”
“最后那个陷阱太可怕了。”
“听说秦峰中考时候是六万多名，吊车尾的成绩呢。”
“别说了，我自闭了。”
“本以为考上启一高就是天之骄子，现在才知道，在真正的怪物面前，我们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。”
这些新生的发言，充满了被巨大现实差距冲击后的挫败感。
之前秦峰夺得新人王，很多学生还不觉得有什么。
毕竟很多新生根本就没报名启明联赛，自然也就没看，而且新人王，再怎么王也是新生群体之中的新人王。
而现在，秦峰击败了老生！
还是领悟了圆满杀法，在老生中都算得上顶尖的孙鹤！
秦峰的胜利，像一面镜子，照出了他们与真正顶尖天才之间那道遥不可及的鸿沟，让他们第一次对自己的“天才”身份产生了深刻的怀疑。
而最为震撼的，是来自高二、高三老生们的反应。
他们的聊天区，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后，被一连串充满了震惊和技术性分析的发言所淹没。
“假的吧？我一定是眼花了。孙鹤……输了？”
“怎么输的？谁能给我解释一下？孙鹤圆满的《天地棍》，全程压着打，怎么最后被一枪反杀了？”
“楼上的你没看明白吗？关键不是最后的反杀，是前面的过程！孙鹤根本破不了他的防！而且，他的力量、耐力都不对劲！”
“对！就是力量！我刚才调出了数据回放，孙鹤全力一击的力量峰值是19800公斤，而秦峰用枪身格挡时反馈回来的力量，竟然也达到了19500公斤！这根本不是16.5生命力指数该有的力量！”
“还有耐力！那才是最恐怖的！孙鹤高强度猛攻了十五分钟，体能快见底了，你看秦峰，气息几乎没有丝毫紊乱！他的身体是什么做的？星空巨兽吗？！”
“战术太老练了。从头到尾，他都在用【千军拱卫】消耗孙鹤的体力，逼迫孙鹤犯错。最后那个破绽，卖得恰到好处，就是算准了孙鹤体力不支，只能放手一搏。”
“怪物……这已经不是天才了，这是真正的怪物。他才高一，刚入学三个月……我不敢想他高三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之前谁说孙鹤输了就把B级能量餐的餐盘全吃了的？出来，我监督你。”
老生们的震惊，源于他们对实力体系的深刻理解。
正因为理解，他们才更能体会到秦峰这场胜利的含金量。
一个杀法大成的武者，在硬件全面落后的情况下，依靠匪夷所思的力量、耐力和完美的战术，击败了一位肉身更强悍，杀法达到圆满的强者。
在他们看来，秦峰唯一的优势就是冷兵器克制关系。
而这点克制不足以帮住秦峰取胜，偏偏最后秦峰赢了。
离谱。
离大谱。
……
食堂内。
那份纯黑色的餐盘前，秦峰和孙鹤的身影，几乎在同一时间微微一晃，眼神恢复了清明。
他们二人的精神，从亚空间网络中退了出来。
孙鹤坐在椅子上，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战斗结束时的茫然和不敢置信。
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，仿佛还在回味着擂台上那无力回天的感觉。
他输了。
输得毫无脾气。
他设想过自己可能会因为轻敌而受伤，但他从未想过，自己会以一种被活活耗尽体力、最终被战术引诱的方式，败得如此彻底。
过了许久，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那口气息，仿佛带走了他心中所有的震惊与不甘，只剩下一片释然和由衷的感慨。
他抬起头，看向对面的秦峰，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，其中有苦涩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佩服。
一个月前，眼前这个学弟，在自己面前连三十秒都撑不住。
一个月后，他已经能以一种近乎碾压的方式，击败自己。
这种成长速度，已经不能用“天才”来形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