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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彬稍作休整,便带着望微马不停蹄地前往南昌。
城门外,亮了腰牌给守卫,便被重重围了,五花大绑地押送至城内。
被捆在马上,途径宁王府时,江彬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着。颠倒的视野中,满是火烧后的满目疮痍,那些雕梁画栋,早成了无人问津的残垣断壁,有兵士说笑着踢那王府断成两截的牌匾道一句“不过如此”,也有人从废墟中翻出那只被烧死的长颈龟,敲碎了龟壳说是日后卖与药铺。
江彬还能清晰地忆起不久前,朱宸濠抱着小孟宇站在门边,正德皇帝上前捏小兔子圆嘟嘟的脸,逼着他叫大伯……
久未散去的焦味无孔不入,层层腐蚀着,直到又从坟里挖出那个雨日血流成河的苍凉。
那场雨不曾停过,淅淅沥沥地下到南昌。
生灵涂炭,在那野心勃勃的九五之尊眼里又算得了什么?
为守这江山,为开这盛世,他比谷王彻底,比杨廷和狠心,比朱宸濠无情!
束手就擒妄图令他回心转意,才当真是痴人说梦!
果不其然,江彬被直接押往衙门大牢,来见他的,唯有兵部尚书王琼。王琼看他半晌,递了壶酒:“江大人这是何苦?”
江彬嘴对嘴把酒喝了个底朝天,打了个饱嗝靠在墙上笑:“王尚书,皇上曾问我,他于大明,是祸是福……阳明先生也曾问我,顺应天理,孰是孰非……我不曾知晓,却一意孤行,当真是罪该万死!”说罢抓起酒壶在身侧砸了个粉碎,捡了块锋利的便往颈项刺去。
作者有话要说: